这迷人的开始和平淡的收场,这迷人的光,折磨着成长。

 

夫君一别,裙腰粉瘦,怕按六幺歌板。我一直想快一点死,可以跟我的男人,读书人,还有先生见见面,三个人,两男一女,到阴间草地上去,吃酒,唱歌,听电台广播,听Marlene Dietrich唱的《莉莉玛莲》,人生就是一醉了,最有味道,想不到今朝,阿宝带来坏消息,欧阳先生,跟我的男人,原来是一生一死,毫无来往,如果我死了,三个人可以荡马路,谈谈笑笑,庆祝一番的场面,现在是不可能了,不可能了,不可能了,完全不可能了,已经缺人了。阿宝不响。黎老师说,阿宝,做人多少尴尬,桃花赋在,凤箫谁读,多少尴尬呀。


《繁花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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